更糟糕的是,经查验,徽商所出示的房契竟然是假的。
    这一连串的变故,让整个案子变得错综复杂,扑朔迷离,官府着实不知该如何判决这棘手的案子。
    到了这般紧要关头,福德海却有了优势,他省下来的卖铺子银子,可算是派上了大用场。
    他暗中上下打点,大把银子如流水般送出,打通各个关节。
    再加上那些所谓“有利”
    的证据在公堂之上呈现,整个局势对他愈有利。
    最终,福德海如愿以偿地胜诉了。
    麻四呢,此人向来靠行骗维持生计,如今这变故让他没了骗人的资本,也就彻底断了营生。
    此后,他只能窝在家中,浑浑噩噩,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。
    每天除了吃饭睡觉,几乎无所事事,那还有狡黠与算计,在如今的落魄中,渐渐撑不住倒在路边。
    而陈医生,在这一番变故之后,竟神秘失踪,不知去向。
    谁也没想到,多年之后,有人在天桥见到了他。
    此时的他,已然成了一个摆摊算命的瞎子。
    只见他坐在简陋的摊位后,身前摆着些算卦用的道具,嘴里念念有词,靠着给人算卦勉强维持生计,曾经作为医生的体面,早已荡然无存。
    徽商呢,经历这一场大败,可谓是万念俱灰。
    京城于他而言,已不再是充满希望的繁华之地,而是伤心绝望的渊薮。
    他拖着沉重的身躯,满心疲惫地返回乡里,心中暗暗誓,此生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。
    这一趟京城之行,犹如一场噩梦,让他失去了太多,也彻底磨灭了他对这座城市的幻想。
    陆嘉衍不紧不慢地将这前因后果娓娓道来,末了,目光不经意间朝那间小屋瞥了一眼,而后看向思媛,缓缓说道:“现在你该明白了吧?这些年,我一直如履薄冰、谨小慎微,无非就是在羽翼未丰之前,不愿招惹麻烦。”
    思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像是恍然大悟一般,说道:“怪不得你总是急着把钱和东西转出去,原来是不想让旁人知晓咱们家底到底有多丰厚,对吧?”
    陆嘉衍微微颔,肯定了思媛的猜测,接着说道:“我打算做的事情还有很多,一心想着尽自己所能把这些事都做好。
    只要能留下足够咱们花销的钱财,也就够了。
    对了,你既然要照顾孩子,家里那些琐事就别操心了。
    我已经拜托范先生帮我物色了一位管家,明天我就把人带过来,你帮忙相看相看。”
    思媛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,说道:“范先生多通透,他找来的人能差到哪儿去?你就放心吧。
    大不了明天我多费些心思,带他熟悉熟悉家里的情况便是。”
    次日清晨,天色刚泛起鱼肚白,陆嘉衍便早早出门去忙正事了。
    没过多久,管家就来到了府上。
    只见此人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,身材高挑,略显清瘦。
    一迈进府门,他便微微欠着身子,礼数周全。
    二虎领着他前来拜见思媛。
    这人赶忙拱手行礼,说道:“少奶奶,小人叫林静远,乃是房山人氏,今年三十有一。
    早年,小人娶了一妻一妾,奈何家境贫寒,又无甚营生,坐吃山空,后来她们都离我而去了。”
    思媛微微一笑,说道:“呵呵,范先生介绍来的果然都是实在人。
    不过,说这些过往做什么呢,来了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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